公司每年預算案

忙了快半個月
只為了一份比今年還要差勁的預算案
老闆看了又看 算了又算
七除八扣 還是無法再調整
雖然每年都要將這如先知般
還是問米婆般的報告呈上
總公司也彷彿只靠我們這裡支撐整個集團
搞到大家壓力山大地不敢輕舉妄動
修改太多的假設 不如預期會被質問
不修改 一五一十地呈上
差強人意的盈利我信大老闆會說關門大吉算了
老闆都將最壞的事情壓下 呈現完美的數字
但有誰能知道烏雲雷電漸漸靠近
我唯有再修一修
結果意外被總公司大老闆通過
大老闆還回覆：這真實得讓人無法有任何疑問
＃什麼東西
明年是第八個年頭 在這公司混了八個年頭
從單身到今日兩個孩子的爸
起起落落讓我不敢回首回憶那不堪不人道不人性的過去
＃我是怎麼走過來
＃我是怎麼活過來
目前
只想完成手上的工作 老闆退休交棒給新人後
我再做打算 也許這八年的習慣 提不起勇氣去轉變環境

2020年 再苦也要走下去 我堅信天無絕人之路

暴風雨裡起舞

昨夜一整晚绵雨
想起新西兰的某個夜晚
饿着肚子从旅馆淋雨走了一段很长很久的路
才抵达公共厕所 洗冷水澡后 再走那段路回旅馆
當時都不知道为何要洗澡 又冷又湿

有時候
總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否偏離目標
原以為能洗熱水澡 卻一直被灌冷水
原以為能雨過天晴 卻還是淋雨
白費剛吹乾的頭髮

但我卻堅信
沿途暴風雨 是人生最基本的根基
學習如何再暴風雨裡跳舞
就算不斷被淋濕
也要傻笑期待著期待日出和彩虹

＃週五幹嘛吃麥記
＃一個人的早餐

平行線上

路人來往 顯得假日後恢復緊湊步伐
天空高掛烈陽 烏雲在遠處漸漸邁進
或許 路人 忘了方向 忘了初衷
與忙碌平行線結伴 被盜走笑容 也盜走夢想
年尾了
總是刻意壓抑自己快氾濫的情緒
一首歌 沒有傘的人 淚水堆積視線 路況變得模糊
一部舊漫畫海報 心揪痛片刻 奢望多年續集 沒實現
曲終 人散 茶涼 樓空
多年後還依舊回味淡淡餘溫
恐怕乏味生活的平行線經不起情緒波動
但願平行線上只求心臟儀微微的節奏

第一次懇親會

哈娜希四歲的第一次懇親會
爸爸帶著去看表演的心態參加
卻發現她在學校的另一面

說回三個月前
她開始告訴爸爸在學校被朋友排擠
爸爸要她自己想辦法和同學融合在一起
但她嘗試了還是沒有同學要和她【好】
老師也察覺 更處罰了那位帶頭排擠的同學
事情並沒有這樣告一段落
她回家都悶悶不樂
一直問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爸爸擔心說既然沒人要和她【好】
就自己玩 自己看書 做好自己 不要理會別人怎麼看你
她露出無奈無助的表情

懇親會當天 依照慣例學校將頒獎給優秀生
各班各項科目都有一位優秀同學
再來就是班級最優秀生
當爸爸拿到得獎名單
老師一臉開心說哈娜希得很多獎 很乖 很聽話 很懂事
爸爸瞄了一眼得獎名單 並不開心 反而擔心
女兒獨贏四個獎項 排擠的理由 大概和得獎有關
同學早就知道成績 他們該覺得她太優秀 刻意排擠她
但在爸爸眼裡 這些獎項沒什麼 都是老師給同學的鼓勵
卻被落敗的同學看成是老師偏愛某位同學

懇親會後台 爸爸去探望在做表演準備的她
在場有五十位同學彼此有說有笑
唯獨她一人在角落默默看著其他人
一旦她眼神發現爸爸的存在
卻立刻落下眼淚說不表演 要回家
哄了一陣子 她才乖乖繼續呆在後台等待表演
得獎的當兒 她並沒有笑
一次又一次上台 她都覺得獎杯是一道圍牆
建立在她與她朋友之間

終於結束 回家途中 車裡媽媽和爸爸都稱讚她
環保袋裡的獎杯 她看了看不稀罕地放在一邊
這爸爸都看在眼裡 就算到家再次要她拿著獎拍照留念
她都勉強去假笑敷衍爸爸的鏡頭
獎杯都被她嫌棄放在玩具堆裡
獎項 到底適合在這麼小年紀來當做一種鼓勵
還是排擠霸凌越來越年輕化
爸爸不曉得 也只能在旁陪伴 不敢用太強硬的手段去處理
事後 去上學對她來說 變成一個監獄
每次她都問 爸爸會提早來帶我回家嗎
爸爸能看出她在學校的寂寞 唯有盡量準時下班去帶她

太優秀就要面臨被排擠嗎
她才四歲這難免也太早了吧

同步進階

有些人 就在生命裡共同進階
還記得一句話 小學同班的朋友 日後都會變成要好的死黨
一起上學 一起同座 一起運動 一起追的女孩
升上中學後 若社區不大 來來去去都是那附近的中學
幸運就一起升上同一間中學 有緣的 還安排在同一班
中學畢業後 會依照當年流行的科系去升學

那年
大家都說電腦科技未來前景好 一窩蜂去報讀
用著WINDOW 98 回家還開FIFA98來踢了一個下午
畢業踏入社會 如果沒大志願 來來去去都會在社區的公司上班
要不是船務公司 就是倉管公司 不然運輸公司等等的相關行業
下班後應酬喝酒
隔壁座如無意外是小學隔壁班同學的表哥的小媽的大兒子
來來去去還是在這一個圈子裡打混

長大了
家人就開始催婚去相親
圓桌面對面 女生靦腆得讓人認不出就是小學時芭辣又唧唧咋咋的同班女生
好了 終於相親好幾次 走了又來 下定決心定下來
才發現她的同學的男朋友 是中學時期一起踢球的隊友
結婚請喜酒 訂酒樓還意外和小學高材生一起撞期
爭奪酒樓大廳 雙方焦頭爛耳還是要同一天舉辦喜宴
結果 當天邀請的賓客都去高材生的婚宴
一桌又一桌空無人捧場

結婚 是為了生子
去婦產科巧遇小學同學的妻子
當晚聊天群組的話題都是一輪恭喜恭喜
圈子還真小
好了 終於孩子出世 隔壁的產婦卻是中學同學的妹妹
真是的 這都是約好的嗎

孩子長大 上托兒所
孩子和同學有爭執 校長要見雙方家長
一坐下 雙方都笑著問 你是不是那位隔壁班的誰誰誰
沒錯
就是誰誰誰 兩位孩子愣在一旁尷尬互望
漸漸地 孩子長大後 帶另一半回來 也許會是初戀的孩子

也許某天老了
被送到療養院 隔壁床會是中學時期幹架的對手
在爭論嘮嘮叨叨的【當年勇】
也許某天 入土為安時 骨灰塔隔壁樓上樓下都是曾一起在生活裡進階的同學